注:ooc请注意。
他已经老了。
老得拿不动巨阙,也拿不住长枪,甚至掂着一个碳炉都有些费劲,而且连酒也喝不了太多,要知道年少的时候虽然不像那些豪侠一饮千坛,但好说也能喝上个一坛,结果现在他不过温了一壶酒,都还没喝到过半,就已经有些浑浑噩噩,神思恍惚,醉得都要拿不稳酒杯。
他在湖面上停留得也久,周围的雾气渐渐起了,不过雪还是下得平和,只是笼在旁侧和雾气混在一起,让醉酒的他一时只觉得天上地下只剩了这漫天的雪和自己的这一叶扁舟。
此外什么都无。
渐渐地,酒意再上,展昭有些坐不住了,索性躺在小舟中,小船因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不过还在湖水平和,一会就停了下来,好方便他看着这沉灰色的天和纷纷落落的白雪发呆。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
酒意彻底笼上意识,展昭本就不如年少时锐利的眼更是因为雪和酒的作用而模糊,模糊到只能看见纷乱的影子,灰色的,白色的,细细碎碎。
然而就在他眼皮子将要阖上,渐渐沉沉睡去的时候,展昭看见空中忽地有个年少的白影纷沓而来,身形利落如鹤,引得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唤出一句:
“白玉堂——”
他忽地一抽气,身体痉挛,让他的酒意醒了不少,再眨了眨眼,展昭发现自己眼前有的还是这场纷乱的雪雾,还有沉灰色的天,像是要倒下的山峦一般,将他压得喘不过气,也将他的神思压得挣动不得。
“哈。”
他笑出声,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再次躺回到小舟上,絮语到:
“到底是老了啊……”
是啊,老了。
老到,他都忘了,白玉堂已经死了二十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