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修改历史

注:布鲁斯x杰克的拉郎,单箭头注意。


“倘若你能穿越时间修改历史,你会想改变什么?“

这个问题让他顿下了手上的笔,笔尖在那一顿下猛地撞击桌面,发出不可忽略的声音。

这个问题问的模糊而迷离,历史其实是个可以宏大也可以微小的概念,可以是关乎人类也可能只是关乎个人,而毕竟人生总是有那么几个时刻是恨不得坐时光机回去修改的,所以对于这个人总能说上什么,况且坐在这里的人有着世人皆知的苦痛,那一场意外几乎夺走了那个孩子的梦想。

所以这个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至少也不会有太多的意外。

“我不会。”

男子的嗓音低沉,带着干脆利落。

笔又被拿了起来,指尖触及桌面,肉体触及木板的声音算不上明显。

提问者愣了,后续的问题被这个回答彻底夹断,他张了张嘴,连忙用另外一个问题糊弄了过去。

其实他自己知道这个答案从来都只有这个。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历史和时间的意义,那不可回头的潮水从来都意味着某种必然性,那其中带着某种无可描述的决然,一切一旦发生就已成定论,无可更改,无以更改。

历史的必然性就是因此才充满魅力,只要动摇了一点就会产生不可想象的后果,未来是未知的,是不可描述的,而更改了历史而改变的未来则越发不可想象。

但是更改历史无论如何对人都是富有吸引力的,这个行为和被历史铭记的重要度不相上下,更改历史者哪怕不能被铭记姓名,哪怕不能宣之于口,那份成就感依旧可以吸引人迈入的时间的洪流的。

所以,是的,他想过。

却不是关乎自己。

他无意更改自己的命运,正如同昔日有人问及他如果给过去的自己一个劝告他会给什么。

他不会告诉过去的自己你该做什么或者不该做什么,他只会说:

“路不在那。”

他阻拦不了自己的那些尝试,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哪怕茫然四顾毫无出路,他清楚正是这些才塑造了自己,如果没有哪次意外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选择在自省的路上走那么远,而如果没有自省,他无论如何都走不到今天这步。

他无力也不想更改自己的命运轨迹,倘若说真的有什么是他想要更改的,那倒是真的关乎历史。

他想救他。

这时某种不能宣于口的妄念,他不会否认他想看到更多的可能,那个仅仅在书籍里才描述过的道路有没有真的有一天借由自由走向光明的未来,又或者寄生在这颗星球的吸血鬼会自然死去。

又或者能给一个独立骄傲的持旗者一条活路。

然而现在历史告诉他的答案就是——

——不。

命运论者最后张开双臂拥抱命定的死亡。

那死亡无可逃脱亦无可解释,这就是世人所爱的下场,象征中就有一日会毁灭成烟云,长明的坟前灯有什么用?无过于就是告诉世人如他一般会是什么下场。

他在脑海中一篇有一篇地构思如果真的有那个可能更改历史他会做什么,他构架模型,他为经济和政治重新规划道路,他想到了新的宣传口号,并根据此写出了新的市场框架,现行的理念被推翻,那个社会才遥想出一点就已经够让他为之战栗。

但他最后还是偃旗息鼓,他屈服在那个不可动摇的历史节点,他无能想象到底如何避开他的死亡,除非让那男子向他昔日不愿意屈服的东西低头,大抵才能让人看见可能。

可是如若那个男子真的低头了,这一切不还会是这样的吗?

有时候布鲁斯痛恨自己的清醒,当人清醒到某一种程度后,所谓的妄想都会不被自己理解,连他自己都会下意识地想嘲讽自己的不理智,毕竟他太过清楚这一切的不可能。

他不会选择更改历史的。

他先不曾考虑自身的因果会被破坏成什么样,他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无能为那么多人的未来负责。

对,这就是修改历史必须要承担的东西,一旦修改了命运,命运的重担就会落在修改者的肩上,而不幸的是,大部分想要改变命运的人都没有这个自己。

况且……

他为此叹息,历史那强硬的姿态本就是某种不可更改的预兆,一旦时间的法则能被重新定义,那么所有支撑人类信念的哲学都将崩溃,而偏偏这一切的探讨不过就开始于——

——人类如果能改变历史。

在某一次的夜晚里他再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只不过他想到那个命运论者,多么可笑,命运论者会拥抱被刻意修改过的命运吗?

这个答案却无从得知。

那一夜里他起身对着来他院子里休憩的鹿微微地笑了起来,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笑自己居然想揣测那个人的想法,还是自己居然想救他。

这才是他最不自量力的痴妄。

=====end=====

这个开头就是如果人能可以修改历史会做什么?

而把这个代入到布鲁斯的视角里头,这个故事骤然地变成一个毫无浪漫的悲剧故事。这让人为之战栗甚至为之悲呦,所以才有了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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