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哭泣的玛利亚

速码的文,ooc注意。


他不该看到这一幕的。

只有真的自己都已经成为了普通人之后再来看这样的战斗才真迫实地感觉到那种恐惧,尤其是他早已明白自己到底是多无能为力,这份恐惧便足以越发鲜明。

当初刚刚受伤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又或者说他那时在恐惧的是那条路该如何走下去,毕竟他所能走的荆棘之路已经到了尽头,他撑不住那个十字架了,荣光也将坍塌。但是真的在这么多年之后,久到当年的绿谷少年都已经成为新的NO.1的英雄了,重担早已被接过,这导致那份恐惧早已变了质,这份恐惧终究源于了自身这具比一般人还脆弱的躯体。

原来一个普通人看顶级英雄的战斗是这种心情。

而现在他缩在建筑物的遮挡下,伸出的指掌在隐约地颤抖,传达着他内心真实的感想。

他在恐惧。

虽然现在他并非恐惧于自身的安全,毕竟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并不在主战区,而这么多年来死亡早就如同如影随形的好友,每时每刻都陪在他身侧,只差毫厘,他就会彻底落入对方的拥抱。所以他早就不怕了,毕竟谁会惧怕那样熟悉的好友呢?

他怕的另有他物。

是英雄木偶。

是出久。

他的出久。

这是一场必然到来的战斗,他心知肚明,棋盘两侧的对弈者终究丢干净了所有棋子,最后走到了王对王的局。

这一战虽然说不得能彻底让某一方彻底消失,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可以让那一方元气大伤一段时间。

而后那被往昔英雄撑起的和平支柱是否会断裂,都全看这一战了。

他其实不太敢去看那战场,当他真的从其中脱身而出作为一个普通人去看那战场,他才恍惚觉得昔日在美国读过的希腊神话中的神冥之战如此具象地出现在他面前,不同的个性接连发动,电闪雷鸣,冰雪雨露,像是有神明高喊七声后从云端之上掷下雷电与冰霜,将一切毁得干干净净。

而出久在其中,像是一道绿色的闪电劈开已经混沌的战场,所到之处只有一边倒的轰鸣。

忽地他胆怯了,不再仅仅因为担忧出久的安全,他的徒弟,他的继承者,他所爱。那个年轻人早已不是那个小孩子了,他早就是强到不用他担心的英雄。

他还是想起了AFO的那句像是预言的东西。

他一向对于那家伙说的话都是半信半疑,但是无可否认他当时用以反驳的那句“我不会死”像是一根刺扎在了自己的心上,纵使当时听见了这句话的人的不过屈指可数,他估摸着那些旁观者早已忘却,而剩下的知情者只有自己和对方。

多么可笑,世人不知的诺言却让他耿耿于怀。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说,像是先知无意中念出某些关乎未来的词句。

现在回想起那个场景,他们就像是分居两侧的先知对着念出预言的内容,只不过他们伸手,指向了命运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而现在那个时刻到了,命运在此交错,他知道就算那个身处监牢的人不能亲眼看到,也同样的在祈祷这个结果如他所愿。

他们都在等待命运的答复,看谁才是那个吐露真话的先知。

他不能死。

他攥紧手,修正平滑的指甲直接撞上皮下的骨骼,有一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响声,他早就不知疼了,却又渴望有什么感觉能让自己清醒。

他至少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他要保护好自己。

而他对此的反应就是伸手扶住了旁边摇摇欲坠的墙壁,让自己的站稳身体。

加油啊出久。他在心底为所爱祈祷。

这是一场只能有一个结局的战斗。

而就在这时,不知是谁从高处掷下长矛,将那绿色的闪电贯穿,径直钉死在了地面之上。

没谁能听见哀嚎,这场神冥之战中容不得一点迟疑,谁都不敢暂停脚步,哪怕现在看来已然是败局将定。但是谁都想暂缓一下这败局。

毕竟谁都不甘心,不到死又有谁知这算不算垂死挣扎。

不!

八木俊典想要吼出声,却在张口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声带像是被谁割走了,一个音都吐不出来。

这个距离其实他能看见那个年轻人像是彻底断了线的木偶躺在那里,生机全无,那从天而降的长枪贯穿了他的胸腹,如果……如果运气够好确实还能有一线生机,但那时在马上得到救援的情况下,而现在这个情况——

——就算有人想救援也有心无力。

他想要奔过去,却在迈出第三步之后被自己的理智强行顿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见那年轻人垂在一侧的指尖动了动。

他不敢妄想对方没事,他只是不知为何,从那腹部翻滚出一股酸意,径直涌到了心头,然后涌上面颊。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他看见那年轻人颤抖地抬起手,握住插在自己胸腹上那由钢制的长矛,缓缓地用力,缓缓地将那长矛拔出。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

昔日绿谷出久看自己在险境时扭转战局,大概是一样的心情吧?

心底某一处他知道他的出久终究能重站起身,重展旗帜。他知道那是远胜与他当年的英雄,也早就有有远胜于自己当年的实力,各方面的,无论是能力还是精神。

对方认定的路,对方一定会走下去的,就像自己一样,哪怕要献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那股酸涩感越发严重,他吸了吸鼻子,这简直像是某种必然,接过那顶荆棘王冠的人必然会付出一切去践行自己的理想。

某种理智告诉他这是那条路的必然,那条路带着血,染着无数性命,这是必然的结果,不然当初他不会选择这个与自己相似的孩子。可是另一方面,某一部分属于八木俊典的部分却在心底尖叫到,他舍不得那个孩子,舍不得他所爱就这般赴死。

就是因为这个,他伸手,指尖颤抖着触及自己的脸颊,只能触及到一点湿意。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脸颊已然半湿。

并非是恐惧的汗水,而是眼泪。

果然是和对方呆久了,也染上了对方的臭毛病。他自嘲道,用沾着尘埃的袖角胡乱地搽去脸颊上的泪水,却没法阻止更多的眼泪涌出。

毕竟这时他看见那钢矛被再次掷出,径直洞穿了一颗头颅。

像是奥丁掷出那一根命定的长矛,必然会洞穿早已锁定的猎物。

这一战,终究得以结束了。

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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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起源于和朋友聊到欧尔麦特这个角色。

他前半生作为圣子担起和平的责任,而后半生作为圣母担负起了照顾新圣子的责任。

两位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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